闻深

【87狮/茶狮】错位

·老板约的稿。

·关系是487暗恋胃疼文学，茶狮未公开小情侣。雷的不要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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狮子二十一岁生日，487送了他一件卫衣。

487提前一周准备。他不知道送什么礼物好，只知道狮子以前穿过这个牌子的衣服，很贵，一件卫衣价格快要破千。

他陷入了同少时一样的百思不得其解——明明五十就能买到的白色体恤，为什么富裕的同学们买的，加上一个标签，价格就要翻上好几倍呢。

生日是很重要的日子。他想，一年只有一次，所以要郑重一些。送给狮哥的礼物呢也要挑好的，挑贵的，挑他喜欢的买。

职业化第一年，他们并没有打出特别好的成绩。好在电竞总部似乎并不在意这个小小分部带来的收益，一门心思堆在飞车和王者身上。工资照常发，奖金照常加。再加上直播收入，487查一查账单，还十分富余。

收件人特地填了狮子的，这样就会跟粉丝们寄过来的礼物堆在一起。487的想法总是很简单，别人都只转账，我不仅发红包还送礼物，狮哥就会觉得我对他特别好，所以也会对我特别一点。

于是下意识行云流水地付款填备注贺卡，根本来不及思考更多。

结果便是狮子生日直播，看完祝福视频和生贺剪辑后，在拆快递时并没有看清上面填写的寄件人是487。后者更是稀里糊涂地忘了备注让商家在贺卡署名。

他举起深蓝色的卫衣，对着摄像头晃了晃，高兴地笑："哎，我想买这件衣服很久了！"

487悄悄扭头看，抖着腿涨红了脸，急着要等他喊自己的名字。

狮子从商标内侧找到一张贺卡，对着光展开一看，"生日快乐狮哥"。

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出来，冲屏幕点点头连声说谢谢，停顿半晌弯腰去拆下一个快递时，嘟嘟囔囔说太贵重了，下次还是不要送这么贵重的衣服……

487愣在原地，碍于人还在直播，直接过去解释好像并不合适。

热血倒流又被一瞬间掐灭的感觉并不好受。他抖着腿缓解紧张，退出视频软件，打开微信斟酌措辞。

狮子的声音突然从他后方响起："87——"

"啊！"

"经理说点奶茶，你喝什么？"

话语间狮子已经蹬着电竞椅来到他身边。他凑过去看屏幕，钢化膜顶上有一处裂痕，就着顶灯反光。

"呃……呃要不……就青稞奶茶吧。谢谢狮哥，爱你爱你狮哥。"

"哦。好。"狮子作势要回去。

487赶紧说："那个，那个卫衣是我送的，我忘记跟你说了，直接，直接就写的那个，你的名字，然后就塞到一起了，跟那些礼物塞到一起了。"

狮子反应了一会儿："……哦！我就说呢。"

"啊，就是，之前看你发过，你也穿过这个，这个牌子的衣服我就买了，但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件，反正就是，那个，生日快乐狮哥。"

"谢谢。"

487呼吸一滞。狮子没有后文了，没有说让他不要太破费，也没有讲什么客套话。

他收下了礼物，并且看起来挺高兴的。

487心里的高悬的石头终于落了地。

 

切蛋糕的时候，大家都举着手机直播。狮子在人堆里提起刀，隔着老远笑问87今天还减肥吗。

487摇头："今天不减，今天，今天好日子，冰淇淋蛋糕，好吃好吃。"

狮子说那给你切块大的。对准边缘小心翼翼地拨出来，装进盘子里险些塞不下。

487拿上蛋糕走到一边，抿掉最顶端的奶油，走进了队友的镜头里。

队友大声起哄说87别走了，就在这坐着，我对着你拍，直播间的粉丝都爱看你。

487刚想问为啥啊，小果冻立马接上唯一的话：都爱看你这张脸。

大家都笑，狮子也笑，附和说等87过生日了一定要给他买一套护肤品。

坐在餐桌边上吃蛋糕的时候，487问："真的假的狮哥。"

狮子莫名其妙："什么真的假的，什么啊。"

487在手背上比划比划："生日礼物护肤品吗？"

"你想要吗？你想要我就送这个啦。"

"我，我都可以其实，我不是，没有跟你讨礼物的意思……"

"我知道啊。"狮子推推他肩膀，"这件衣服挺好看的，我秋天穿。"

像是默默的安抚。487还真就吃这一套。

狮子转移话题，跟他说自己以前很少聚在一起过生日，顶多就是跟朋友或者家里人吃个饭，没怎么送过礼物，也没怎么收到礼物。

"好多，好多粉丝给我送礼物，然后还有好多选手朋友也送了，就，我第一次发现这么多人喜欢我。"

"也有很多人在直播间刷礼物吧，今天？"

"礼物好像真的不重要。"狮子端着蛋糕收腿坐下，"就是很多人对我说生日快乐，很多人陪着我，就很好。"

"我们……反正那个，我们都会陪着你的。"

"怎么好像突然很煽情。笑死了。"狮子打开手机回微信消息。

 

新的赛季，段位结算后四人一起打排位。队伍经历一番人员变更，熟悉的离开，陌生的进来。爱丽和安艺加入狼队，整个俱乐部忽然显得有些拥挤。

狮子身边坐的不再是487，还有占了以前唯一座位的爱丽。

487仍然隔空喊话。他的耳机和麦克风声音一直不对劲，喊人要靠对着麦吼的：“狮哥帮帮忙啊狮哥，狮哥你玩得好啊玩得好啊......”

狮子也喊回去：“87别叫，等着啊，我扯血啊！”

“他鞭尸了鞭尸了救救救救救——好救好救，狮哥玩得好啊爱你爱你爱你狮哥——”

狮子笑骂他有病。

487一兴奋腿就止不住地抖，手指在屏幕上划来划去，技能长按蓄力又取消，修一会儿机视角也要到处转。

最后调整角度落在远处正在版区博弈的狮子牌佣兵身上。

他突然记起来狮子生日那天晚上，打完训练赛，他们一起对着镜子洗脸。狮子怪唯一非说寿星要抹奶油，脸上有地方都没擦干净，黏黏糊糊的。

那会儿487把手机支在架子上看游戏实况，仔仔细细擦着脸，话锋一转，问他许的什么愿。

狮子挑眉：“不是说生日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吗？”

487哎呀好几声：“偷偷跟我说我不跟别人说？”

“你是小学生吗！”狮子用手肘推他一下，禁不住笑，“也没什么啊，许了两个，跟你说一个好了。”

“啊？怎么，怎么还能许两个愿望的吗？”

“反正又不一定实现，许几个有什么关系......我说我想打好佣兵，嗯，给队伍补救人位。”

“说得有道理啊有道理啊。”487连连点头，擦干手又往脸上涂精华液，“一定会实现的啊，一定的，一定的。”

 

487并不擅长表达，也不擅长思考。

他只能浅层地想到，狮子不算他的私有物。不是他一个人的，其实有很多很多、千千万万的人喜欢狮子，有粉丝，有朋友，比他更喜欢，比他付出更多。

他只是热衷于炫耀。狮哥今天给我买奈雪的欧包，特别好吃，只有我一个人有。狮哥买的零食，他主动拿给我的，只有我一个人有。狮哥跟我住上下铺。狮哥狮哥狮哥。

念叨得直播间观众揶揄他，他正色，怕她们出去乱造谣狮子，便反反复复地强调：“我跟狮哥只是很单纯的朋友，好兄弟的那种！那种关系。我喜欢女孩子，他也喜欢女孩子的，我们都特别喜欢女孩子，特别爱女孩子。”

一席话说得刚摘下耳机无意间听到的的狮子哭笑不得，心说这表达能力属实容易造成误会。

487以为自己并不在意，至少在拆成双排的时候，是乐呵呵地把幻贺和狮子丢出yy频道的。幻贺叭叭叭地跟他扯两嘴，扭头就好姐妹似的：“蒜了！我还有狮只！你们自己玩去吧！”

幻贺迟迟没开匹配，在大厅里瞎晃悠好几圈。

狮子知道他什么意思：“卡梦七阶了吗？”

“呃，呃，七阶了啊！森莫，但是没关系呢！也只剩下半个小时了嗷，我们就勉为其难地凑合一下吧！”

狮子捧着手机笑：“我有双排的。”

“我寄丢啊！我寄丢啊！”幻贺注意到487突如其来的沉默，清清嗓子点开排位，“你明天再！找一茶好了嗷。”

狮子坦坦荡荡地说可以啊。

隔着耳机，487听得模模糊糊，却能清晰感知狮子语气中藏着的些许期待。

小果冻急着去ob，跟487问点位，他好半天才支支吾吾报上。

小果冻觉得他莫名其妙。

 

一茶和幻贺有什么差别呢？487想。

XROCK的一茶，早年在人榜上碰见过，不熟，来狼队蹭过网，长得也算帅，大概是狮哥唯一一个固定的双排。

他听见过狮子跟他连麦排位时的语气，在中途跑去上厕所喝水的时候。不似平时那样平淡，会大笑，会骂脏话，情绪不佳的时候似乎很快就被哄好。

487歪着脑袋思考，可能因为幻贺是自己人，而一茶是别的队的，是狮子的朋友而不是他们的共同朋友。

他不知道这种闷闷沉沉的感觉算什么，究竟是嫉妒心还是单纯的不服气。

他听到狮子喊一茶大傻子，喊茶狗，心一颤，差点在楼梯口来了个平地摔。

小果冻催促他：“我操——排到了，你他妈喝水喝他妈这么久是吧。”

“我我顺便洗了个手。”487稀里糊涂地回答。

没人再问去喝水为什么要洗手。

 

狼队在夏季赛一穿四，淋了属于他们的第一场金雨。

其实并没有什么飘飘然不切实际的感觉。狮子回来直播的时候回忆，好像就是这样脚踏实地、一步一步走过来的。

487也说了类似的话。

夺冠以后，总部安排得迅速，很快要在上海举办冠军之夜，即将到来的休赛期还组织了集体团建旅游。经理下发请柬，提了一嘴说每个人可以带一个亲友。

狮子很快把一茶拉进了群聊。

487想了想，拉了跟一茶同队的北离。

上海行并不算顺利，途中经历了许多波折。例如一茶在途中包车上弄丢了身份证，以至于所有人全都站起来帮他翻找，最后发现被卡在了他和狮子的两座中间。

例如狮子中途晕车，487立马翻出药，仔细一看临期了，怕他吃坏了，没敢真给。

例如预定的半场场馆，隔壁正在举行婚礼，官方一行人协商沟通后，决定把直播时间延迟一小时。

虚惊一场啊。487拍拍胸口呼气，自然地落座在狮子右侧。

大家都很有做主播的素养，冠军席刚刚开头，客套话场面话说完了，该纷纷举起手机直播。

飞逝划过的弹幕眼花缭乱。487说小屏幕看不了弹幕了兄弟们，我就看到哪条回哪条了啊。

不知是恰好还是有意为之，他举起来的一瞬间刚好看到要求看看狮崽的。

“好吧好吧好吧，给你们看一眼狮哥啊——”

他左右瞥一眼，轻咳一声悄悄把摄像头挪过去。

狮子很快捕捉到这束目光，停下了跟一茶的谈天，张开手掌笑着推他的镜头：“别，别拍我啊。”

“有人说想看你。”487就着这个姿势跟他打闹，余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一茶身上。

一茶嘿嘿嘿地笑，说谁想看狮子，我去开个直播专门拍他，搜索直播间虎牙的一茶，给我刷礼物！

狮子收回跟487互相推搡的爪子，一巴掌重重拍在他肩膀上：“你滚啊！消费队友是吧？”

“我跟你又不是队友。”一茶笑起来贱里贱气的，举起筷子夹一片菜叶。

“消费双排是吧？”

487看了眼弹窗上一水闪过去“哈哈哈哈哈哈哈”的弹幕，默默把手机移回来。

他蹙着眉，一张漂亮的脸上多了几分其他情绪。说不清、道不明。

 

一茶不知道487到底对他有的哪门子敌意。吃饭的时候不时往这边瞥，说话也颇不自在，不同于他带给人的刻板印象，三言两语便结束了对话。

这个人好像藏不住心事，二十几岁的人了，还跟十五六岁的小孩一样，开心了人就柔和，眯眯眼咧嘴笑，不开心了好像全身都是刺，表情看起来也不耐烦。

装都不装。一茶想到这里不禁笑。

饭后还有团建小游戏活动。一茶仗着身高优势，把手搭在狮子肩膀上，大大咧咧地拽着往房间里走。

狮子骂他一嘴，怕被他勒着，只能把手架在他胳膊上作抗衡。

“你这么拉着都不累的吗？”

“我不拉着，我不拉着你得弯腰啊。”

一茶扶额低头，身体压得更低一点：“你是不是笨蛋，啊，狮子。”

“你是不是有病啊一茶？”

“昂，我有病你有药吗？”

“我有药你要吃吗？”

一茶搭在他身上的手伸出来：“吃，拿来。”

“......你，我都懒得理你。”

大家都喝了点小酒，也不多，顶天三四杯。487喝得有些晕了，撑着下巴一个人坐在桌边。

不知是谁说要一起玩狼人杀游戏，闹哄哄地把卡牌拿出来堆桌上。

487没想到狮子会主动往他身边坐，晕乎地仰头看他。

狮子穿着总部之前定制的休闲卫衣，帽子盖住半个额头，顶上还有一对小猫耳朵，也靠着桌面跟他说话。

487低头，小心翼翼地揪一揪帽檐的小耳朵。

"狮哥，你……"

"嗯？"狮子凑过去听。

487刚要开口，门边忽而传来一茶一声喊："狮砸！"

"哎！"

一茶晃晃手里的饮料："喝哪个！"

"阿萨姆！"

"哦！"

狮子站起来，还不忘回头问，"87你要什么？"

"呃，嗯，呃我不渴没事。"

"等会儿玩游戏呢，先拿着吧。"

"……那我也阿萨姆。"487伸手，抿着唇扬起半边嘴角笑，"谢谢狮哥，谢谢谢谢狮哥。"

 

纸牌游戏结束后已经将近一点，有些人的夜生活进行到一半，有些人已经晕晕乎乎地开房间往床上倒。

487打了个哈欠，生理性泪水从眼角落下来。

狮子失笑："你睡觉去吧，简单说这一层房间都能开。"

487点头。

他是目送一茶跟狮子往外走的，这一次只是肩并肩，一茶没有再揽着狮子。

他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想法，大声的跳动从心脏蔓延至全身。感情是荒谬的种子，从播种下的那一刻起，若非坏死在泥土里，就注定有生根发芽，破土见日光的一天。

一茶的笑，狮子的笑，一茶在他耳边说话的神色，狮子隔着好远却能够看得一清二楚的目光。目光中带着他从未领略的倾慕。

明明相距这么远，他好像还是能清晰地听闻狮子的每一句呢喃的悄悄话。

他听见狮子说："在夏季赛之前，我过生日，许了两个愿望。"

 

487愣怔在原地，没有偷听的胆战心惊之感，反而有一种无意听闻却心觉无处可去的尴尬。

一茶笑得眼角皱起来，也轻声问，你许了什么愿望？

"一个是我希望，我能玩好救人位，补队伍的空缺。这个愿望已经实现了。"狮子话说得真诚。

一茶故作了然地点头，手攀上他的肩膀，从487的角度看好像把狮子轻轻地按在怀里："然后呢？还有一个愿望？"

"你猜。"

"猜对了有奖励吗？"

"没有……"狮子无语凝噎，扭头看他，"你想要什么奖励？"

"……"

"你有病啊。"狮子笑骂，"别猜了。其实就是我，嗯。"

"你说话呀，你说啊。"一茶拍他肩膀催促他，"话说一半干什么，吊人胃口吗。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。"

"我没……我当时许愿，我说希望新的一岁，有我可以说真心话，可以信任，能为我解决问题的人。"

"哦……"一茶偏过头，唇角控制不住地挑了挑，"以前没有吗？"

"没有。"狮子说。

沉默良久，狮子又怕他听不懂似的，破罐子破摔道："以前我没那么信任你。"

"哎哟，我做了什么事情让你信任我了又。"一茶揪他猫耳朵，动手动脚好像会上瘾似的，"你不是说我是坏蛋吗，我是茶狗吗？"

"你就是啊……"

"那怎么说，坏蛋也算帮你完成生日愿望了？"

"嗯嗯嗯啊对对对。"

 

这个夜晚有许多失眠的人。

酒店房间很大，487一个人靠着床头，放着歌单打开社交软件。

红点多到刷不完，全是在祝贺夺冠的。他来不及一条一条读，匆匆浏览便作罢。

狮子跟一茶在外面逛到好晚。上海的夜景远比凌晨时分要来得漂亮。他们只是沿着河道逆行，在一个还算特殊的日子里，慢慢悠悠地互诉心声。

有人还沉浸在过去的金雨之中，难以脱离那一瞬间强烈刺激的欢喜，有人关闭手机放着词曲略显悲伤的苦情歌，回想自己无意间窥探的心事。

他忽而想，或许自己曾经有很多个瞬间同这个机会擦肩而过，又或许这只是顷刻间突如其来的情绪，过了今晚就当作无事发生。

狮子对他很好，从深渊二开始，从还在vtm的时候开始，愿意听他的忧愁，愿意卡点说上一句生日快乐，给他送他提过一嘴的，喜欢却一直没买的勘探员皮肤。

但也仅限于此。

 

回程的路上，狮子看起来心情很好。

一茶拉他的手，凑在一块儿，咧着的嘴角就没下来过，乐个不停。

487扭头，北离一副高深莫测的神色：“你昨天没睡好昂？”

“啊，啊，黑眼圈很明显吗？”487连忙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，急着扒拉自己的眼皮细看。

北离失笑：“对啊！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发生什么大事，是昨天夺的冠呢，一晚上没睡。”

他唉声叹气地锁屏手机，合上眼往后仰躺。

包车先到了XROCK俱乐部楼下。狮子还在给一茶比划着什么，语毕，一茶勾了勾他的手指，拎着包跟北离一块儿下车，勾肩搭背地往回走。

487靠着窗闭目养神，耳边是爱丽播放视频的声音，和幻贺跟狮子你一嘴我一嘴的互动。幻贺也喜欢跟熟人动手，又拍又推地把狮子惹炸毛了，乐着往另一边躲。

爱丽余光看见487闭上眼，默默地戴上了耳机。

487的感触很清晰，每一个细节都不经修饰地进入他的脑海。

失眠后又早起，他已经困得不行，迷迷糊糊睡过去前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来源于狮子。

是他戴着耳机轻轻哼歌——

 

“故事单行轨，时间它回不去的。”

“是什么把回忆戳破，我独自陷入了漩涡。”